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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一种本能,它代表着人类生命本质中的破坏与攻击、甚至自我毁灭的力量。死亡本能的表现分内外两种,向外表现为侵略性的暴力行为,向内则表现成消极、自我放逐、自我惩戒、自虐甚至自杀的行为。
电影往往能够最直观、真实的再现人类与破坏、伤害、暴力、死亡有关的残酷行为。波兰斯基喜欢探讨爱、性以及死亡,这估计与他早年一系列的特殊经历有关,他能够深刻体会并准确的在银幕上表现有关死亡本质的内容。mimi和oscar在初识之时沉浸在热烈的爱欲之中,她诱人年轻的身体以及其独特的性格特征让他欲罢不能,沉迷在她各种怪异的性奴役中。不过,每个人的爱与接受爱的能力是不等的,或者是,持续时间也有差异。久了久了,他似乎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与情感。
死亡本能在一开始就是一副“旺盛的生命力”的模样,可这不是乐观与积极的情感,它依然没有失去其毁灭的本质。很多爱情的开端都是以积极的生存本能形式而存在的,但很多爱情又以双方的自我毁灭与相互伤害而结束。
oscar试图逃离,他以各种残忍的方式主动伤害mimi,但mimi却展现出异人的忍耐力去容忍那些来自爱人的伤害。难以理解么,也不难,有的人的确会因为想要共存的期望而忽略很多看上去不合逻辑的事情,当然肯定也有接受程度和底线。oscar可能觉得自己是诚实,他觉得离开不见得叫做抛弃,这可能是一种有益的行为。但这个想法错的有些离谱,以至于他得用死亡来真正理解女人对爱的定义。
当两人再次相遇时候,mimi的爱转化成了折磨与虐待。不爱么,不是,完全是由于极度的爱而转化成的极端仇恨。这种爱,便是与死亡共存的。oscar却变得相当隐忍,也许身体的残疾使得他体会到了mimi之前所承受的痛苦。他的爱此刻非常复杂,糅杂了爱、自责、愧疚与同情。但他最后一定会丧失生的欲望,不仅是因为身体伤残的限制,还因为,他们二人心理的极度残疾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常态。开枪打死她并自杀,死亡本能的体现到此已经完全展现出来。
又或者,面对不合逻辑的行为,是应该以更加不合逻辑的行为去面对么。
不断的自虐与虐人来达到自我对爱的满足,爱与生存本能通过满足过程被排除之后,绝望与挫败感会使得死亡本能为所欲为。《感官世界》嘛,最后也是这样。
贪婪,胆怯,懦弱,自私,都是人类的共性。死亡也是人类唯一的、毫无任何差别的共性。而爱,就是人类为了弥补宇宙的冷漠所投入的希望与等待。
波兰斯基要比伯格曼乐观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