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 Waits：2012前，一个老男人送出的礼物

在各种音乐节看惯了穿着各式紧身裤的时髦摇滚青年，突然看到一个金属迷，穿一条合身的迷彩裤，那种感觉并不唐突，反而会让不禁暗笑，“嚯，好酷。”物质时代降低了人的思考速度，“快”几乎是做所有事情的前提。领导给你安排任务，他一定问你，明天能做出来么？你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半推半就。年纪越大，就越容易反感时代，比如鲍勃·迪伦就说，“我再也写不出60年代的歌曲了，时代让我无所适从。”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复制和购买的时候，阅历成了一个人最大的财富，被人艳羡。Tom Waits，一个用豆沙嗓唱歌的61岁老男人，每一张唱片都充满故事，像是一颗从快节奏的时代跳出的灵魂。

　　老头的声音从来都听起来不怎么顺耳，即使在这张被所有媒体追捧的唱片里，它依然我行我素，但是神奇的是，这个声音居然陪伴很多人走过了他们的中年。Tom Waits和鲍勃·迪伦一样成为了上个世纪的经典，并依然在延续。在Bob Dylan的北京演唱会上，身边的女同行突然对我说，唱得真好。我回她，“如果给你们单独生活的机会，你一定会爱上他。”这句话同样适用于Tom Waits。从没注意过，Tom Waits和滚石乐队的关系如此密切，不仅专辑的第一首歌《Chicago》的吉他出自滚石的吉他手Keith Richards, 在另一首歌曲《Satisfied》里，Tom Waits甚至直接唱到“贾格（滚石乐队主唱）和理查德斯（滚石乐队吉他手）会为我挠痒的”，可见彼此颇为默契；而《Satisfied》也更像是对滚石乐队著名单曲《I Can't Be Satisfied》的回应。同名单曲《Bad As Me》听起来异常疯癫，像是猫王时代的摇摆乐，Tom Waits的自嘲方式和口吻特别推而广之，他把自己比作一个老旧的黄麻袋，一辆草丛里的啤酒汽车，虽然用语低俗，但情绪激昂，完全不像一个破落的酒鬼，而是一个可以洞穿世故人情的牧师，“我对此已经很满足。”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没有经历过一些岁月的人怎会有资本说出？老头和Bob Dylan一样，都是反战主义者，《Hell Broke Luce》就是一段他从别人身上看到的前线回忆，在歌曲里他甚至加入了机关枪扫射时的声音采样。另外，给红辣椒迷们提个醒，这首歌的贝斯是由红辣椒的贝司手Flea演奏的。面对Tom Waits的邀约，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将是他们这辈子非常值得炫耀并且充满回忆的经历。

　　听Tom Waits，不可以用旋律去衡量好听与否。比如《Get Lost》。这张专辑里最摇滚的歌曲莫过于它了，几乎涵盖了根源摇滚乐的一切，老头用一种近乎抽搐的方式讲述他和女朋友失恋的故事，当Tom Waits用反常的方式唱着“Love me tender”的时候，你就发现他就是个老顽童。

　　再过一个月，就将是2012，这个世界会怎样呢？网络上无数的人都希望扮演一个预言家的角色，描述他们的末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足担忧。不知道这张专辑之后，Tom Waits在何时才能又给我交出一张布满阅历的唱片。就算是末日，Tom Waits也给我们送出了2012的新年祝福《New Year's Eve》。合上唱片，对这个酷老头说一句感谢，以此作结。

有竞争才有进步嘛